兔子尾巴

木苏里和麦香鸡的狗🐶

[FOG/鱼食]当我再次遇见你1

☆时洛已退役向


☆虐向,慎入,结局he


*我以为时间可以把你忘记

可是我始终骗不过自己



那一年,魔都难得下了一场大雪,纷纷扬扬连续了好几天。白雪覆盖着整个上海,以至于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。


街头的红绿灯闪了又闪,来来去去的车辆间夹杂着几个步履匆匆的路人,偶一抬眼,陌生人就擦肩换了几番 。


人就是这样,容易走散。


时洛穿着不算厚的黑色棉袄,下巴掩在卡其色的围巾里,亮眼的白发拢在款式简单的黑色棉织帽里,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又变了一下。


20:53,比赛快开始了。


想到这点,时洛的步子微微加快,不一会便小跑起来。夜晚的凉风迎面袭来,几缕白发不安分的钻了出来,张牙舞爪。


“叔!”


柜台前坐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,他正扭头和店里的客人说着什么,脸上挂着憨憨的笑。正应着这声,他回头看向时洛时脸上的笑容更大了,透着几分骄傲欣慰的意思,他站起来乐呵呵的对旁边客人道:


“喏,这不是来了吗?时洛那可是高材生,在学校里成绩好着呢!”


“哎哟你这都说过多少次了,差不多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你老李头的干儿子是个高材生了吧!不过也是,我儿子要是也这么争气,我也天天叭叭!是不是啊大家伙的?”


“那可不!” “就是” 


“去你的!”


李叔和旁边人贫了一会,这才更乐呵的对时洛说道,“小洛啊,里头位置给你留好了。”


“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跟叔说,叔这不差你这一份饭。哎呦!你小子最近又没好好吃饭吧,怎么又瘦了,跟个竹竿似的……”


眼看李叔又要来一段语言教育,时洛怕耽误比赛赶忙道,


“谢谢叔,叔你今天真帅。”


“嘿,臭小子……”



李叔今年四十有二,至今未婚 ,膝下自然也没有个一儿半女。可能是年纪大了,话也多了,比起一个人守着半生财富过日子,他选择开了个餐馆。


餐馆开始生意并不好,时常泠泠清清,半个月都少有人光顾,李叔丧的不行,差点关了铺子转手让人,可那阵子他捡到了一个喝醉酒的混小子。


小伙子醉的半死,一个人在街边上晃悠,李叔问他,你家在哪啊?那个少年忽然就红了眼眶,指指东边,又指指西边,最后摇了摇头,嘟嘟囔囔地说,我没有家,没有人要我……


老人的一颗心忽然就被戳中了,他软着嗓子哄 ,好说歹说把那个半大的少年扛回了餐馆,前前后后的照料着,就差把他当成亲儿子了。


街坊邻里都明里暗里地笑话他,说他傻,狗拿耗子多管闲事,他都知道,但他就是硬不下心肠,本来就是个孩子,有什么的呢?


所幸捡到的小伙子不是什么所谓白眼狼 ,还特别知恩图报,先是帮着他出主意把餐馆的生意弄的兴隆起来,又隔三差五的来看望他。一来二去的,可不就成了干儿子。


店里的装潢是时洛一手操办的,李叔当了甩手掌柜。


原本的餐馆是很普通的饭店,在上海可以是烂大街的存在,要么有特色,抓人眼球,要么有招牌菜,抓人的胃,时洛考虑很久还是决定搞一个有记忆点的餐馆。


他建议李叔在餐馆视野最好的地方装一个大荧幕电视,定时定点直播一些电竞的比赛。


在上海,AWM绝地求生和DOTA推塔类游戏都拥有决对的市场,甚至比FOG更受人欢迎,但时洛还是私心作祟,选择在人流量最好的时间段播放FOG的比赛。


李叔倒是不把他的这点私心看做什么,反倒是乐呵呵的说好,顺便让他帮忙取个洋气名字。


“不了吧,叔,你的餐厅。”


“嗨,这有什么的,我取的又不好听,”李叔拍了拍他的肩,有些嗔怪道,“我要是取了个什么烂俗的名字,还不白瞎了你这么多天的心思。”


“本来就是你一手弄的,取个名字算得了什么呀?”


时洛犹豫半响,还是点头说了好,他本来想以FOG为主取个名字,迷雾?F?突然灵光一闪 ,


“WE。”


“还是个英文,瞧瞧,多洋气啊!我就说行啊,跟叔说说,什么意思啊?”


“……我们。”


“好!多好!咱餐厅就叫we!”


其实还有一层意思,时洛垂下眼,


whisper ,evil


we,我们。



餐厅内部简单干净,很有现代化的气息,再加上免费转播比赛,为此吸引了一批中二的年轻人。


现在已经是九点过四分,餐厅里人满为患,叽叽喳喳的讨论着。


比赛还没开始,解说还在介绍双方队员,今天晚上是Free对战Saint,决出赛区冠军,IAC和NSN争夺季军。


热门战队齐聚一堂,这次比赛的噱头吹得很大。


IAC和NSN的季军争夺赛先开始,大伙的兴致不算高,有些百无聊赖。


时洛坐在李叔特意留好的位置上,他拿了几瓶啤酒,一瓶白酒,准备在whisper夺冠时庆祝一番。


旁边有人看见了,都在起哄,高举着酒瓶对碰,然后嬉笑一番,


时洛没说什么,但举着啤酒隔空磕了一下,然后闷了一口,


两年过去,已经没什么人记得他了,曾经好歹也是各大战队争夺的热门选手,时洛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又闷了一口。


他其实平时不常喝酒,更别提喝醉。但一到余邃的比赛,他必然小酌几杯,说不清是助兴还是麻痹自己。


“小哥,你觉得这把NSN和IAC谁的概率大点?”


“NSN。”


“怎么说?我也压NSN ,但那边有人不信啊。”


“顾乾的实力你不清楚?”


“说的是啊!我也觉得,我顾爷就是最牛的!”


时洛又喝了几口,看着那几人手舞足蹈的模样倒也没说什么。


他其实不是有多相信NSN,又对顾乾的实力有多少把握,他只是单纯看不惯IAC。


IAC毕竟是个纯商业战队,昨天还在为今天的比赛造势,搞了一拨应援。战队经理赵峰是个鬼才,又给公司捞了不少,时洛对这样的行为无可厚非,他只是对充满铜臭味的商人天生没有好感,顺便连坐了IAC。


比赛结束了,2-1,NSN险胜,最后一把,那个id名叫Awa的选手小爆了一把。


时洛挑了挑眉,瓦瓦,和天使剑一样的奶妈型医疗师,这两年也算是热门 。


如果不是退役了,他倒是想结交一下,有些遗憾啊。这样想着,一瓶已经见底。


“啪嗒”


“——恭喜NSN取得赛区季军,同时也很遗憾IAC今天的惜败,愿他们明年乘风破浪,再度归来!”


“——接下来是我们万众举目的赛区冠军争夺赛!两大热门战队谁与争锋,让我们敬请期待!接下来要出场的是我们的夺冠大热门——Free!他的创始人兼战队队长whisper正在向我们走来!”


时洛正在开新的啤酒,咕噜噜的气泡声混杂着屏幕里解说高昂又不甚清晰的声音,断断续续的传入时洛的耳膜,


气泡一个接一个,不断破裂,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,就像有人拿着不算锋利的针,在他的心脏上戳了千百下,顿时酸软一片,


时洛很短暂的怔愣了一下,他眨了眨眼,看向屏幕。


屏幕里余邃穿着Free的队服,是黑色的,左袖处肩膀到手腕的白色单翼在灯光下熠熠生辉,是真正意义的Free。


如果我也……


这个念头刚出现,时洛就小幅度的摇了摇头,他瞥了眼自己的右手手腕,忽然又喝了一口啤酒,转眼间,新开的酒就只剩了半瓶。


两个解说还在喋喋不休,余邃的技术多么难多么高超,连带着夸赞一番他的过往战绩。现场的掌声雷动, 顺着电流声传过来,足以调动每个人的肾上腺素。


“whisper牛逼!”


“余神牛逼!”


“宸火牛了掰了!”


“puppy牛掰!”


时洛一边看一边闷酒,他眯了眯眼想,

国服第一医疗师,这是正常水平,大惊小怪的。

一边又磕了酒大喊一声,


“Free牛逼!whisper牛逼!”


灯光很亮,晃在他的眼底,酒瓶磕碰的声音在逐渐高昂的喝彩声中淹没。


屏幕里解说大声的宣告着Free的赛区首胜,时洛看到,余邃和宸火puppy他们浅浅的拥抱了一下,然后孤拔的高握冠军奖杯,向台下所有,所有喜爱他们的人鞠了一躬。


就算跌落神坛,他也还是神。


胃涨的难受,喉咙里热辣辣的,口腔也后知后觉泛起苦涩。时洛盯着屏幕上的人,忽然发觉,蓝光也不过如此,不然为什么他那么努力,还是看不清他……



“时洛!”


被叫到的人还握着白酒瓶,似乎反应了一会,才应道,“叔,……怎么了?”


李叔看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,拍了下他的头道:


“还怎么?你今天喝了多少没点数吗?”


“哎哟,就是年轻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啊,起来起来,我给你煮点醒酒汤,不然明天要头痛的……”


“叔,我没醉。”


“还没醉……”


“叔,我今天还要回学校的,”时洛理了理坐皱的衣服,慢吞吞的说,


“醒酒汤我路上会买,你就别管我了,这店里这么多人呢,你走了他们怎么办啊?”


“叔,你放心,我这么大人呢,把着量。”


“真的没醉?”


“没有,哎呀您忙去吧,我走了啊。”


时洛没用什么力气把李叔推去了别桌 ,然后抬脚走到了门口。


门被推开,寒风迎面扑来,时洛下意识瑟缩了一下,他抬手拢了围巾,下半张脸就隐没在阴影里。


夜空如墨,连接着远远的天边

繁星点点,映照着灯火阑珊的街市


一点凉意落在时洛的鼻尖,他抬头看了看天空,忽然轻轻呢喃一声,


“余邃,下雪了。”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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